量身定做05
男模x设计师
05
如果突然聊起了人生哲学一定是夜色正好
龙猫沙发床其实不小，如果朴灿烈斜对角睡刚刚好，非要正着睡，那他两条长腿只能有一小半搁在地毯上了。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已经差不多九点。边伯贤吃完饭就去了他的车库工作室，朴灿烈说他大胆，也不怕家里东西被偷被抢被卖掉，当时边伯贤面无表情地看他，撂下一句“没什么值钱的”。
他说的没错，搞艺术的人通常脑回路都有点儿怪，他们只会觉得艺术是无价的，头脑里的想法才是最值钱的，其他身外之物都不过如此，坏了丢了买新的就好。同理，搞艺术的人也大都没什么情感起伏，倒不是说他们眼光挑剔，他们只是更在意感觉，而【感觉】又是指什么呢？这种看不清摸不到的东西，谁都不好解释。
边伯贤的家不大不小，朴灿烈知道随便参观不太礼貌，尤其是房屋主人不在的情况下，所以他打算等边伯贤回来了再考虑洗澡的事儿。可眼下又没什么具体可做的，他像个去亲戚家造访的高中生站在客厅里发蒙。
空气里还飘着食物残留的味道，朴灿烈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一个有点印象的号码，却没有保存到通讯录。
【喂，你好？】
【是我。你现在在忙自己的事吗？】
边伯贤的嗓音很特别，清冷里带着一丝温柔，就像是被雨淋湿的蔷薇花，不怪朴灿烈通感，确实很难找到相同的声音来形容边伯贤，他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就是下过雨后的场面。闷热里甩出丝丝缕缕的凉爽。
朴灿烈摸了摸额角，“不在忙。”
【那你来一下车库吧，我刚才有了点想法，但是看人台不太能构建起来，顺便量一下你的尺码，我好心里有数。】
【行。】
踏进边伯贤的个人工作室时，朴灿烈眼神里全是惊讶。一面墙上挂着大白板，上面线条凌乱，用吸铁石吸着不少图纸和照片，另一面墙上全是布料，不同颜色不同厚度，整齐地挂着。角落里有两个白色的人台和一面落地镜，其中一个上面搭着灰色的羊绒衫。边伯贤坐在高脚转椅上，面前是一张特别的玻璃桌。桌上摆着各种裁剪工具，头顶的小黄灯因为风吹进来有些摇晃。
“你知道你们这次办秀的主题为什么是初春吗？”边伯贤在平板上涂画着什么，没有抬头，等不到回答便抬头看朴灿烈，“盛宏不至于这么亏待你吧。”
这话的意思是在说盛宏不要朴灿烈了。
“潇潇来找你的时候不是跟你说了其实是因为xx香水的代言吗，”朴灿烈放松身体靠在墙上，“xx香水这次出的款是混合花型，取其百花的寓意，魏总引为初春了。”
“虽然俗，”边伯贤向来有一说一，“但是挺难的。”
越是简单的概念越是难以找到新奇的点，初春是多宽泛的概念啊，春天能有什么，还不就是那些用烂了的切入点，什么万物复苏，什么春暖花开，什么情窦初开，实在不行就春雨绵绵。这些都不行，边伯贤想赢得漂亮，要赢就要甩开第二名十条街。
他放下平板，眼神落在朴灿烈身上，细细地看他，像在看一副被收藏起来的名画，深邃，难以捉摸。
朴灿烈被他看得心跳骤然加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边伯贤对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找灵感，甚至都没有对视，可这种被人扼住喉咙喘不上气的感觉，还有点想逃开，实则动弹不得。
“你以前...也是这么给江侃设计服装的？”
边伯贤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再听他讲话，他的精力全部放在朴灿烈的头部和颈部，就在朴灿烈说出那句话的前几秒他皱了皱眉头，朴灿烈的脖颈线条明显僵硬了，感觉不对。他从思考中抽离出来，继续看平板，“你刚才说什么？”
朴灿烈以为他是故意装作没听到，也没再重复，“不是要构建，怎么叫我来又不跟我聊正事。”
“不是，哦...”平板突然跳了低电量，边伯贤有些无奈地转了转椅子，“就我个人来讲，我是不打算设计西服了，背带裤不适合你，既然概念也简单，那做出来的实物也应该简单，分开做上下装，配饰不会突兀，色系暂定绿和棕。”说罢，他问朴灿烈什么意见。
朴灿烈对这些是不太懂的，但是合作是两个人的事，什么叫合适，首先要了解。他肯定了边伯贤的一点想法，“我觉得，你可以看一看我之前的走秀的视频，对我掌握够好的风格有所了解，可能会更有帮助。”
他看过，所有朴灿烈走过的秀他都看过，这是边伯贤的秘密。
“行，我等会儿再想想。”说着他拿起手边的卷尺朝朴灿烈走过去，“我习惯先做上装，肩宽臂长和胸围腰围我精确一下，抬手。”
原本靠着墙的人一下站直了身子，他比边伯贤高出半个头，边伯贤双手绕到他背后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慢了，软软的卷尺在他的腰间轻勒，边伯贤细长的手指沿着卷尺划了两下。
“干嘛憋气，正常呼吸就好。”边伯贤有些想笑，嘴角勾了勾，从朴灿烈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边伯贤精致的侧脸，他舔了舔嘴唇，又强装镇定地想要后退一步，却不想卷尺勒着，他一个踉跄，条件反射往前倾。
边伯贤落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滚烫但短暂。
“抱歉。”朴灿烈快速松手，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直直地站着，双手握拳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没站稳。”
边伯贤随口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波动的样子。
“嗯？你就嗯？我要是突然被别人抱住我可能会打他吧。”朴灿烈今天第二次抓住了边伯贤的手腕，另一只手扯下了卷尺，“喂，好歹我也是个25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吧，你...”
“我？应该是你吧，你喜欢男人？”边伯贤扭了扭手腕示意他松开，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离你也不算太近。”
下一秒，边伯贤就被护着脑袋按在了墙上，位置颠倒，朴灿烈的呼吸就在他鼻尖，“这样够近了吧。”这是半取笑半气恼的举动。
边伯贤不是演员，表情管理是没办法做到的，他只能尽力克制。单手扯下朴灿烈手里的卷尺，从对方臂弯里迅速钻出来，在朴灿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贴住肩膀，48cm。抓起桌上的手机和平板，边伯贤动作迅速地离开小工作室，“门把手往上抬就是锁住，我先回去了。”
“量一半就跑。”朴灿烈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一点点平复呼吸，声音明显小了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喜欢分什么男人女人...喜欢就喜欢啊。”
门口还没完全离开的边伯贤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说先回去了，怎么，等我一起啊。”
“只是想到有人跟我说过，喜欢不分性别，有担当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也是真话，就是大晚上的突然聊起人生哲学有些怪怪的。
“边...”
边伯贤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江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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