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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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我的手心吧11

朴灿烈很少赖床,很少宿醉,床头的黑色时钟还没跳成七点,他已经支着手臂坐了起来。今天是阴天,房间里飘着层散不掉的灰暗,他重新倒回枕头上,银色的发丝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

今天要不要去赴约,他在入睡前就有了答案,即便有过挣扎,最终他还是选择把自己关进一堆文件里,毕竟当年他对金钟仁提的条件过分更加。朴灿烈扯了扯被子翻身侧躺,不再去想了。

此时边伯贤也醒了,套着浅黄色的睡衣站在衣橱前来来回回,看哪一件都不合心意,他本不是纠结的人,可一旦多了份喜欢,对事物的要求就不自觉具化了,还是没有结果的边伯贤只好揉着头发先去洗漱,之后约莫花了一个多小时才选定了白衬衣和蓝白条纹的针织无袖背心。

朴灿烈把抽屉里的股权转让书拿出来,驱车去了公司,因为是周末,除了加班的人,七楼以上基本都没亮灯,他把东西扔在桌上,整个人陷进黑色转椅里。昨晚他就关了手机,今天早上出门也有意没带。

如果有的时候逃避比直面更能引出些什么,倒不如就选择逃避。

吃早饭的时候,边父气定神闲地看着报纸,也没有要和边伯贤说话的意思,边伯贤喝了几口牛奶,又用眼睛去瞟他老爸,“爸,我中午跟朋友一起吃饭。”边父的眼睛没从报纸上移开,只是简单应了一声。

边伯贤觉得奇怪,以前不都会问好几遍和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今天丝毫不关心自己儿子的行踪了?这一想,果酱抹多了,他无奈地把另一片面包压上去,身边的椅子就被拉开了,“早。”

“我就说我爸今天怎么这么放心…”边伯贤看了金钟仁一眼,继续啃自己的面包,说不尴尬是假的,旁边坐着喜欢自己的人,那个人却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这档子心意,“不是说不来的吗?”

金钟仁拿起一片面包,“可不是为了接你啊,是边叔叔喊我来吃早饭。”

边伯贤小小嘁声了一下,咬着面包给朴灿烈发了条短信,直到早饭吃完都没有收到回复。边父吃完就换了衣服出门了,说是约了老友钓鱼,留下边伯贤和金钟仁坐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其实边伯贤根本无心聊天,攥在手里的手机被他按开又关掉,声音也调成了最大,中途发来过一条垃圾消息,他的不爽全表现在了脸上,金钟仁猜到了七七八八,抿了口茶,坐姿随意,明知故问,“男朋友还没睡醒?”

“谁知道他…”边伯贤把手机塞回口袋,心里又骂了两句朴灿烈骗子,两条细腿一转搁在沙发边上,“吃个饭而已,两个人三个人都无所谓。”

金钟仁把茶几上的水果推了过去,“你一不高兴说话语气就会这样,这么不想跟我吃饭啊?”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边伯贤往自己嘴里送了颗草莓,“没有不想,走吧,去吃…诶你等等。”边伯贤的电话突然响了,不过不是朴灿烈,是吴世勋。他起身走到阳台,“你倒是没在这个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了?”

“你之前让我查朴灿烈,我给你的资料里少了一页,”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沙哑,听上去很疲累的样子,吴世勋把打印出来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伯贤,银色翅膀项链不是普通的饰品,它不是一份礼物,如果我没想错,你爸爸只是物归原主。”

阳台上突然停了只小麻雀,在绿植旁边小心地扭着脑袋,边伯贤抿着嘴,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他知道朴灿烈没那么简单,不过之后的事情他会自己去了解,“我知道了。对了,你是不是感冒了?说话有气无力的。”

这回换吴世勋沉默了,“没感冒,只是分手了…小事情,那我先挂了,拜。”

边伯贤盯了会儿暗掉的手机屏幕,又瞥了眼还未飞走的小麻雀,弯腰指了指它的尖嘴,“知道这儿谁家吗就乱飞,也不怕我把你煮了吃掉。”说完他便不再逗它了,离开了阳台。

出门之前金钟仁问他要不要给男朋友打个电话,却被边伯贤拒绝,一直到两人在饭店坐下,边伯贤的情绪都没有太大的起伏,或者说跟之前比,过于安静,连点菜都很潦草,他在想项链的事情,被吴世勋那么一点,他好像确实觉得银色翅膀这个图案…

“伯贤。”

“嗯?”边伯贤把咬着的大拇指松开,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了,他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夹了块肉片,“你倒是一点都不好奇我男朋友的样子。”

金钟仁轻笑了一下,帮他倒了一杯热的核桃米浆,“我要是好奇的话,你才该觉得奇怪吧。”

肉片有点辣,边伯贤皱着眉头缓了好久,朴灿烈昨天说他给金钟仁“判了死刑”,他本不想再补上一刀,可是他更想多一点对朴灿烈的认知,“分公司的总经理朴灿烈,就是我男朋友。”可能金钟仁并未想到边伯贤会如此直白,只是垂着眼捏着杯子,边伯贤喝了一口有些烫的米浆,“他说你们认识。”

金钟仁放下筷子,双手交叠在餐桌上,“你想知道的,我不一定能全部告诉你,但是我想知道…我现在表白,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我很喜欢他,特别,非常,甚至难以理解。”

下午的时候朴灿烈接到前台打到办公室的电话,说是贵宾候机室出了点情况,刚好今天值班的负责人没到,问朴总经理能不能过来一趟,朴灿烈应允,处理事情花了三个多小时,等他从南北大道往回开的时候竟下起了雨,开始是星星点点的雨珠,越往市区开雨点越大。

车子停在家门口还没暗灯,他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边伯贤,因为头顶有遮挡物所以没有被淋湿,可小小一只坐在哪儿看上去尤为可怜,朴灿烈快速下车落锁,把外套脱下来给边伯贤穿上。

边伯贤把下巴从膝盖上抬起,对上朴灿烈的杏眼,“骗子,冷死了。”

朴灿烈没有说话,后背很快就被雨水打湿,衬衣沾在皮肤上,他把边伯贤从台阶上拉起来,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却在门被打开前被边伯贤从身后一把抱住,“我说我冷死了,开暖气也冷死了。”

朴灿烈听出了他语气里委屈和气恼,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对不起。”

“不要你的对不起,不值钱。”边伯贤用力抱了一下之后松开了他,朴灿烈把他拉进屋,翻出干净的毛巾帮他擦前额的头发,两个人对中午那顿饭只字不提,朴灿烈又给他倒了杯水,“你坐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卧室的门只是虚掩,朴灿烈才脱下湿衣服,边伯贤就走了进来,绕到他身前,一下就看到了他脖子里的那根项链,如果金钟仁没有骗他,那朴灿烈就是银翼的二公子,但是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身份出现,边伯贤想破了头都想不出来。

“早就喜欢我了为什么不说?”边伯贤换了个表情,颇为亲昵地环上朴灿烈精瘦的后背,冰凉的指尖点在他的皮肤上,“暗恋又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所有事情都问明白,至少…得让他好好谈一场恋爱啊。

朴灿烈挑起边伯贤的下巴,“因为想看看我不纯洁的心思能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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